不久之后,他们踏上了花舫,那一瞬间,悦耳的歌舞声和欢笑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两位盛装打扮的美婢含笑向他们行礼,款款走过来,一左一右地贴在他们身边。月凌风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他向两位女子靠过去,用粗壮的手臂摸着她们高高隆起的臀部。
紧接着,又有两位美婢走向了风不归。
这些青楼女子经历丰富,她们一眼便能看出谁是愿意慷慨解囊的人。如同月凌风这般,一上来便贪婪地动手动脚的人,只要让她们满意,她们自然会给他们丰厚的回报。
相反,风不归只是微笑,举止儒雅,看似亲切却难以亲近。尽管他外表英俊,仪表堂堂,但若是不能得到回报,至少也能让人赏心悦目。毕竟对于青楼女子来说,很多时候她们别选择,论是高矮胖瘦,还是年过七旬的老者,哪怕他们瘦骨嶙峋,牙齿发黄,也必须尽心侍奉,不可有任何轻视懈怠。
两位美婢翩翩而至,她们眉开眼笑,目光在风不归身上转了一圈。她们贴近他,带来一股扑鼻的香气,让人陶醉。
有人曾经说过,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笑容,特别是美女的倾城一笑,如同世间上最好的鱼饵,让男人难以抗拒。对于那些囊中羞涩的人来说,最好不要一直盯着她们看,否则稍不留神,身上的钱就会像沉入大海,消失得影踪。
风不归,一个智慧与能力交融的人物,他的眼睛仅仅在他的观察对象身上停留一瞬间。然而,即便是这样,月华舞的脸上却依旧寒若冰霜,目光直逼风不归,似乎他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风不归苦笑着,对两位婢女说:“我身边的那位才是你们今晚的贵宾,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身上。”
其中一名艳丽的婢女视他为保镖,腰肢一扭,头也不回地冲向了月凌风。月凌风毫不抵抗,大手一挥,将她抱入怀中,笑容满面地说:“好香的美人儿!”转瞬间,他掏出几块闪闪发光的银子,这一举动让围在他身旁的其他三位美婢眼睛发亮,心中暗自窃喜,终于钓到了一条大鱼。
风不归看着剩下的另一名美婢,问道:“你不打算去吗?”
那名美婢巧笑嫣然,说:“这里是花舫,论身份高低,只要公子有兴趣,我们都愿意奉献自己。”她的檀口微张,呵气如兰,十分惹人怜爱。实际上,她并非不渴望赚钱,只是现在冉子陵身边已有三位美女,她未必能在其中分得一杯羹。再者,她在花舫中已经生活了至少五、六年,对于风不归的话语中隐藏的含义略知一二。青楼女子间流传着一句话,越是挑剔难服侍的人,他们身上的羊毛就越是丰富。
原本这名美婢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但在她看到月华舞之后,心中却产生了一股挫败感。月华舞一身雪白的裙子,身材玲珑有致,完美地勾勒出来。裙下露出的一段修长的雪白长腿,晶莹剔透,纤细的柳腰,绿色的玉带束腰,曲线分明,令人心醉神迷。
美婢的脸上顿时显得黯然失色,自叹不如,打算知难而退的时候,风不归握住了她的纤手,递给她一块金子,说:“我需要一艘安静的花舫,你知道该怎么做。”
美婢看见手中那块金光闪闪的元宝,瞬间愣住,惊讶得法言语。
另外三名美婢看到这一幕,嫉妒之情油然而生,恨得牙痒痒,纷纷后悔自己当初选了立场。
月凌风搂着她们的腰,仰头大笑道:“别担心,只要你们照顾得好,这份好处你们是逃不掉的!”
美婢们展颜一笑,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身边,娇态百出,道:“多谢大爷!”
很快,那名美婢就安排好了一艘花舫。
虽然花舫不大,但家具一应俱全,外装饰有梅花的雕刻,低调而奢华,前后有两间包厢。月凌风抱着美女,独自占据了一间,风不归和月华舞则去了另一间。
一个年纪虽大但风姿卓越的老鸨,乘着一叶扁舟悄然而至,似乎是听说了风不归出手阔绰,微微展颜,手中的团扇轻轻挥舞,柔情似水地开口道:“公子的眼界独到,老身这儿尚有其他的名册,公子是否愿意一看呢?”
风不归面露微愠,内心深感懊悔,或许是方才大方地赏赐了金子,使对方误以为自己是个待宰的肥羊。他稍稍思忖后,答道:“我的眼光极高,寻常庸脂俗粉,对我来说,犹如尘土。不知你派来的女子,是否有能比我身边的这位更胜一筹的呢?”
老鸨目光一瞥,落在了月华舞身上,眉头紧锁,大感尴尬。尽管她这里美女如云,但要找出一个能比月华舞更美的女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她暗自叹了口气,旋即又恢复了微笑,开口道:“既然公子的眼光如此高,老身也不便再自找没趣了。不过,今晚翠儿登台表演,公子若感兴趣,不妨一观。”
风不归不经意地问道:“翠儿,她是谁?”
老鸨笑得花枝乱颤,答道:“看来公子并非本地人,翠儿是我们花舫的名伎,素有‘秦淮双姝’的美誉。只是,她卖艺不卖身,公子若想一亲芳泽,老身也是能为力。”
风不归好奇地问道:“她不为了钱吗?”
老鸨摇了摇头,答道:“翠儿曾说过,她身处花舫,只是为了见识各种各样的人,如果能找到她心中的如意郎君,她愿意离开花舫,与其共度余生。然而,大半年过去了,至今为止,尚未有一人能够让她心动。”
风不归疑惑地问道:“一个身处青楼,依靠的女子,难道在金陵有权有势的人眼里,她就可以逍遥自在?”
老鸨微微转头,神色严肃地答道:“实不相瞒,翠儿和朝中的大人物有关系,深得太子的喜爱,每年的大典都有她的身影。”
风不归微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对她更感兴趣了。”
老鸨道:“今晚翠儿有表演,公子可命人将船驶到花舫附近,她将在那里进行表演。”
风不归微笑着回答:“我明白了。”他丢下了几块银子,故意拉开袋口,里面的银子闪闪发亮,看的老鸨目不转睛,甚至想将它们收入怀中。
老鸨不死心地问道:“公子真的不要其他人陪吗?”
“我只是个酒鬼,与其送美女给我,不如上等的美酒!”洛绝影笑道。
老鸨眼前一亮,说道:“老身这就命人准备,一会儿就为公子奉上上好的美酒。”说完,她匆匆离去,心里想着要赶快去酒窖,把所有的珍藏美酒都取出来,一一展示在风不归面前。
月华舞冷淡地说道:“你故意向她展示财力,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个翠儿?”
风不归苦笑道:“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怎么会看上她呢?”
月华舞问道:“那你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积极?”
风不归答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到了花舫却对所有的女人不感兴趣,这未免会引人怀疑。”
月华舞斜视着他,说道:“你们男人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
风不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像你大哥那样,入乡随俗?”
月华舞冷哼道:“不学好的,偏要学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