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月娥纳闷地问道:“你不是一直跟你家小儿子嘎地娃一起过吗?咋成这幅模样了?!”
“我家忠信那两孩子都考上内地高中班了,他两口子到江苏打工了,自从胡素走了后,我一个人过。”张西林喝着一大口香喷喷的奶茶解释着。
田坤禾问道:“那你家大儿子呢?他不管你呀?!”
“再别提那个没良心的嘎球球了,他跟着舅子哥干去了,那两口子就是不省油的灯,胡素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也不来看一下,等我老伴人走了,那两口子才装成人样子过来两天。大儿子两口子不管我死活,没办法,我这才想起你家穗子开的养老院了。”张西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乡卫生院医生背着急诊箱跟随田薪急匆匆走了进来。
田坤禾又安排儿子去养老院把周华喊来。
周华打量着可怜兮兮的张西林,干脆地答应道:“行,张叔,你就住在我们养老院吧,不过,当着田大叔的面,咱可得把丑话说到前头,你每月的生活费可不能少一分钱,你现在没钱也没事,我们把你的开支都记在账本上,等你家儿子抽空来缴纳就行了。”
张西林激动地哭个像个孩子,“呜呜---行,我家忠信从江苏回广仁乡一定补上。”
周华见田坤禾一脸的疑惑,她搀扶着田坤禾走进里屋,低声解释着,“田叔,你别误会,以为我周华钻钱眼里了。这张西林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可是听说大儿子每年在他小舅子那里打工挣老鼻子钱,小儿子在江苏打工挣的也不少,我不能惯出毛病来。”
田坤禾理解的点点头,“是这个理。怪不得这两年没见到嘎球球了,哦,他去帮小舅子了,这下,够他小舅子喝一壶的喽,这个老傅,哎,真糊涂呀!算了,人家的家务事,咱也不便多说,谁用嘎球球谁就倒霉。”
周华听得云里雾里的,“咋,他不会连小舅子都坑害吧?!”
田坤禾摇摇头,用下巴指指外屋的张西林说道:“外面那老汉还是他亲爹呢!”
周华无奈地摇摇头走出屋,搀扶着张西林朝养老院走去。
田坤禾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自言自语道:“这个老傅呀,人好、心实诚,听说他几个儿子都随他,哎,这个嘎球球就是个害人精,吃骨头不吐骨头渣的人。”
……
田穗的玉米烘干厂开始动工建设,从项目选址、立项、审批、开工建设等各项流程,田穗都是亲自出马,忙前忙后。
不到半年时间,广仁乡第一座主营农产品收购、储存、烘干、销售的烘干厂矗立在广仁乡南边的荒坡上。
这座年烘干玉米量可达50万吨的工厂,是广仁乡第一座工厂。
眼看就要竣工投入使用,初秋的一天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十级狂风刮来。
烘干塔当夜被狂风吹垮,庆幸的是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田穗瘫坐在坍塌的烘干塔上,浑身无力。
田坤禾拄着拐杖来到工厂,看着萎靡不振的田穗,他扬起拐杖朝田穗肩膀上抡去,“穗子,你给我爬起来。”
“老爷子,我站不起来了。”田穗仰着瘦削的脸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建这个厂子花了100多万元,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