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除了忙着解释,也想不出别的事可做,只能摆弄着一双无处安放的手捏着衣裳叹气:“我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就在季海棠百口莫辩之际,娄胜豪突然站了起来:“这杯酒有没有毒还不一定呢,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收起那副小眼神!”
就在所有人都被娄胜豪的举措感到吃惊之际,他又似笑非笑的补充了一句:“省的一会儿把季少主逼急了……他可是会跳墙的。”
娄胜豪当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奚落季海棠的机会,“噗嗤”一声,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过半点声音的苟若白突然笑出了声,瞬间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似乎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苟若白的眼中写满了“害怕”这两个字,他像小白兔一样温顺的低下了头,并将身子藏到了萧无羡身后。
一片沉寂过后,程饮涅缓缓将酒撂到了桌上:“证实这杯酒有没有毒很简单,派人验毒即可,何必闹的这么不愉快。”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季海棠当然不会错过,第一时间举起了赞同的双手:“对,验毒!验毒!”
反正他从来没有吩咐蒙儿下毒,自然不会惧怕验毒。他甚至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一力主张验毒这件事,就可以洗清自己所有的嫌疑。
习惯与他唱反调的娄胜豪怎么能错过这次机会,第一时间抛出筷子将他的手臂打落了下去,且就打在他骨折的地方,疼得他“哎呦”了一声。
季海棠本想出言为自己挣得几许颜面,却在话出口的那一刻又紧紧闭上了嘴巴,他还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实在是因为娄胜豪出手太快了,耿阳的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一旦娄胜豪想要动手杀谁,就连顾怀彦和程饮涅也不一定能保护到他。
真真切切将季海棠的哎呦声听进了耳中,衷心护主的季一凡再次带人冲了进来,季海棠趁势高喊道:“一凡,快将验毒的工具拿来!”
“慢着!”季一凡尚未来得及转身,娄胜豪便挥动衣袖关闭了大门:“验毒这个法子虽然有效,但是未免也太慢了一些!”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季海棠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问出了这句话。
娄胜豪先以掌力将酒杯吸至手中,继而又以一个飞身旋转来到了蒙儿跟前,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直接让你的丫鬟喝了这杯酒,有毒没毒自然明晓。”
接下来,令所有人都大吃失色的景象就这样出现了。
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蒙儿竟然仅凭掌力便逃脱了季海棠的控制,顺道还将酒水全部打翻在桌布上。
趁着娄胜豪愣神的功夫,蒙儿一跃上桌,以一记后空翻跳到了门口,迅速拉开了那两道门。
娄胜豪没有上前追人,而是幸灾乐祸的敲了敲桌子:“她的举动已经完全可以证明那杯酒有毒了,否则何故要做逃跑之举。”
百口莫辩的季海棠颤巍巍的朝着季一凡挥了下手臂:“一凡,速速拦住她,千万那不能让她逃脱!”
她的武功比想象中还要强上不少,门口拦路的人尽数被蒙儿一顿好打,七仰八叉倒在地上连连哀嚎。
眼见她的一只脚已经走出了门口,程饮涅出其不意捏住了萧无羡的肩膀:“蒙儿姑娘请留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萧无羡会活着离开这里!”
没有片刻的迟疑,蒙儿就这样离去,只剩下众人的疑惑声、唏嘘声以及萧无羡的呻吟声:“城主大人,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这是做什么?你弄疼我了……”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程饮涅也有了一丝小小的慌神,闭目沉思道:“程辞啊程辞,胜负在此一举,你可千万莫要教我失望!如若你所言为真,萧无羡便是我手中最大的筹码。”
被他擒在手中的萧无羡脸色越发难看,程饮涅将心一横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折断了他手臂的骨头:“对不起了,都指挥使大人!”
“咔擦”一声结束后,另一声无比凄惨的叫声就这样萦绕于房中,所有人都被萧无羡的惨叫声惊住了,更多的还是对程饮涅为何突然这般心狠的猜疑与不解。
就连杀人如麻的娄胜豪与季海棠这类人都露出了满脸吃惊的神色,曾经以杀人为生的柯流韵也悄无声息的捂住了嘴巴,不自觉的将身子朝着顾怀彦靠了靠:“他……他这是怎么了?”
一脸茫然的顾怀彦在摇了摇头后一步步挪向了程饮涅:“饮涅,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