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勇闯大牢(2 / 2)

痞相狠勾人 紫七 4939 字 2022-04-25

“信封太大了不好藏,我将信取出,信封烧掉了。你放心,内容我可没看。我知道看多了反而给自己找麻烦,我还不想死。”

韩舞影点头,刚想抖开那封信,却听得一深一浅两道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两人迅速坐回地上,装作百无聊赖的样子。

“唉,老头,起来,大人要审你。”很快,那脚步声停在了牢门口,韩舞影借着幽光看清了过来的是一个牢头,那牢头腿有些跛,所以刚才听到的是一深一浅的脚步声。

牢头见臧京通没有反应,早已经是不耐烦了。

他开了门,解下裤子上的腰带,朝臧京通走来。啪的一声响,在空旷的大牢里显得格外瘆人。

修理犯人这种事,他做的多了去了。但,这一次,却没有像以往那样,那腰带充当的鞭子不仅没有落在地上那人身上,反而是卡住了。

顺着腰带看去,扯着另一头的竟然是个姑娘,关在这牢里的另一个姑娘。

那姑娘朝他咧嘴一笑,未及反应,他只感觉脑袋一懵,身体很沉重,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好了,快把他衣服扯下来吧。”韩舞影将那牢头放倒在枯草上,对臧京通眼神示意。

“你该不会杀了他吧?”臧京通根本没看清韩舞影是怎么出手的,就发现这倒霉的牢头已经倒下了。不过,若不是这姑娘出手,恐怕牢头的鞭子可是结结实实打在自己身上。想到这,臧京通没有一点同情之色了,他本来也不是一个烂好心的人。

“嗯,杀了也好,为民除害。”

听得他幽幽的声音,韩舞影没忍住,笑出了声,“想什么呢?他没死,只是晕了。”

就在臧京通叹一口气,觉得可惜时,又听韩舞影声音凉凉的飘来

“死了会臭,到时候在牢里瞒不了两日。”

哄!

是臧京通倒地的声音,这姑娘不要太腹黑,不过,正对他胃口。比起他那个小师侄来说,要有意思得多。那师侄年纪小小,倒是一本正经的念叨个不停。

想起那小丫头,臧京通叹了口气。

“也不知那丫头怎么样了,一个人有没有逃出去。”

心之所向,他竟然念出了声。

“你说阿笙吧?她在安府很好。”韩舞影淡然道。

“夷?你认识她?”这回臧京通惊讶了,他那个呆愣瓜似的师侄,人脉道倒是挺广的嘛。

安府?不对?那不是大户人家?她竟在大户人家享福,害自己白白担心她。

想到这,臧京通神色不悦,在地上气鼓鼓的赖着不起来。

“你快点吧,再不走该有第二波人来催你了。”韩舞影扫了一眼通往门口的过道,催促道。

“走?姑娘你是说我们能走了?”臧京通脸色的郁气一闪而光,眉开眼笑,两下三下就将牢头的衣服扯了下来。

“你要是留恋牢房里的饭菜,想再住几天也可以的。”韩舞影打趣。

“不留恋,不留恋,我要赶紧出去找我那小师侄,免得她吃的东西太多了,不好从哪里下口。”他说一本正经。

看他道貌岸然的模样,韩舞影就想笑。

“顺便将我的外衣给他穿上。”

说话间,韩舞影已经利落的解开了自己的外袍,吓得臧京通连忙拿手去捂眼睛,但又透过手缝想要去看,等他看时,韩舞影已经换上了牢头的衣服,穿戴整齐。

穿得也太快了,什么都没看着呢!

臧京通郁闷的撇撇嘴。

那牢头身高与韩舞影差不多,将帽子拉低并不会引起注意,只不过,牢头是个跛脚,走路的动作颇为难学。

韩舞影先不去管这些,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给那老头喂了三颗,阿笙说过,一颗药可以昏睡五天,三颗够他睡上半个月了。

两人将牢门锁上,这才一前一后的出了大牢。

“你怎么去这么久啊,大人等急了。”韩舞影领着臧京通刚走了几步,就又有一人来催。韩舞影低头垂眸,低头哈腰的也不说话,跟着那人走进了牢房进门处的一间审讯室。

出了那个领路牢头的视线,韩舞影关上门,就没那么拘谨了,毕竟屋内的人是听不出她的声音的。“大人,臧京通带到。”

两人进了审讯室。

“嗯。”

屋内站着一人,那人灰色的袍子隐在暗处,且的背对着着门口,韩舞影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的脸。此时,正好他背转身来,脸露在了亮处,韩舞影险些惊呼一声,

竟然是宁安侯!

“臧京通,你认识我吗?”宁安侯盯着臧京通问道,却是压根没有注意到已经退到角落的韩舞影,也没有注意到牢头原先还直不起来的左腿竟然已经直起来了。

“是你?”臧京通眼中的诧异比韩舞影更甚。

“看来你认出本侯了?”宁安侯语气中只有狠厉,欲杀人灭口的狠厉。

“你就是那个当年追着韩将军的人,是你将韩将军逼下断崖的,我当时在悬崖上采药,看得清清楚楚。你是宁安侯?”臧京通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逃来逃去,逃了十五年,竟然逃到了凶手的地盘。真是造化弄人!

臧京通没见过宁安侯,并不知当年那个凶手就是宁安侯。

“没错,是本侯。你的眼力不错,记忆力也好,不过,好得将你的命送掉了。”

“所以,侯爷是要杀人灭口吗?你以为杀了我,你当年设计杀害韩将军的事情就无人知道了吗?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吗?”臧京通很气愤,保家卫国的韩将军怎么能死在宁安侯这个小人手中,默了默,他又道:“皇上就在临安城,你怕我将你的恶行暴露吧?所以要急着抓到我吧?”

原以为会等到宁安侯的惊恐,可却听得对方一阵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

“你要去皇上那告发本侯?哈哈哈,殊不知,给本侯下命令劫杀韩肖的就是当今圣上!哈哈哈。”

默默站在角落中的韩舞影眼睛一眯,闪过一抹杀意。

楚帝、宁安侯!这些参与当年之事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默默的瞥了眼角落里那个孤零零的身影,臧京通觉得韩舞影很可怜,竟然要听得这么惨痛的消息。

他如果没记错,韩舞影是昭和郡主的名字,昭和郡主是皇帝私生女是天下众人皆知的啊。想到这么多年,这姑娘竟然是认贼作父,他一个外人听到楚帝算计韩将军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她了!

这姑娘的身手他方才已经见识过了。以她的性子,必定要找宁安侯报仇。只是宁安侯是统帅一方将士,武功自然不弱。等一下动起手来,也不知她有没有胜算。

臧京通睇给了她一个担心的神色,见她朝自己轻轻摇头。

臧京通收敛了眼中的怜悯之色,思绪拉回了与宁安侯的对话,眼前,他也做不了别的,就帮韩舞影多套一点信息好了。

“侯爷莫以为我是个草民,就好诓骗。韩将军是楚国大英雄,皇上怎么会让你杀害他?”

臧京通一派不信的神色,看得宁安侯嗤之以鼻。

“愚民之见。韩肖功高盖主,以功挟主,皇上能容忍他这么久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闻言,韩舞影隐在长长的衣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好了,不要拖延时间了,本侯没有这么多时间与你啰嗦,还是早些上路吧。”

宁安侯眼中凶光咋现,朝臧京通走来,却是不知,危险已经朝他靠近。

寒光一闪,他脖子上竟多了一把闪着银光的软剑。

韩舞影的寒月剑,这是她第二次拿出来。

“侯爷往哪里走啊?”韩舞影幽冷的声音如同蛇性子一般,在空旷的审讯室响起,听得其他两人皆是一股凉意袭来。

她动怒了!臧京通眯了眯眼。

宁安侯转身,对上了韩舞影幽暗的眼眸,在昏暗的环境中吗,此时她的眼中竟有点点火星子蹦射,有一股嗜血的凉意!

“郡主?”宁安侯有些诧异,随即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看来郡主的身份有问题啊?”

韩舞影却是不以为意,反正知道她秘密的人,都得死。

“侯爷聪慧,不过,如你方才所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呵呵,郡主以为,你能逃出这大牢吗?临安县大牢,那是高人所造,当年为了关押韩肖而建造。没想到,没关注韩肖,倒是关住了他女儿,天意啊!”

宁安侯唇间溢出的冷笑,韩舞影觉得格外刺眼。“你说大话前也不检查检查大牢吗?你以为,一座被破坏了八分的大牢能关住我?”

韩舞影不等宁安侯反应不过,迅速塞了一把药到他口中,扣着他的下巴一滑,那药尽数进了他咽喉。

“你……”

一句话还未说完整,宁安侯闷声倒地。

“你刚才说,一颗药可以管三天,那你给他喂了这么多,是多少天啊?”臧京通这回不等韩舞影吩咐,自觉的开始扒拉宁安侯的衣服。

侯爷的衣服他还是很愿意换的。

瞧瞧,做工这么好,一定很贵吧。他能穿上这样好的衣服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嘛……晕一辈子。”韩舞影收起剑,冷冷道。

醒不来?那不就活死人?臧京通再次被这姑娘的腹黑给惊吓了一把。

片刻,臧京通和宁安侯对换了衣服,韩舞影又吩咐他将宁安侯被入了西大牢,与那昏睡的牢头正好凑成一对。

两人背对着门口,不仔细看,更本看不出换人了。

做好这一切,两人大摇大摆朝着大牢门口走去。两人压着头,仅凭服饰便畅通无阻。

宁安侯出去,自然是无人敢拦了。那些守门的狱卒顺利的开了门放行。

此时,天色已晚。出了临安县大牢,韩舞影没有急着回安府。

路上往来搜寻的侍卫还是不少。

借着月色,她的狱卒服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反而更方便她行事。

“你现在安全了,别跟着我了,我还有事。”韩舞影从怀中取出一个大钱袋子,塞给臧京通,“你竟然有本事隐藏在临安十多年,也有本事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找个没人认出来的地方,好好生活吧。我能给你的也只有钱了。你也看到了,我的处境也不好,你跟着我很危险。”

韩舞影说了一大通话,也不管臧京通的脸色了,毕竟,跟着她要危险得多。

臧京通于她和韩家有恩,她总不能再拖他下水吧。

没想到,一向贪财如命的臧京通这次却不接她的钱。

“丫头,别看不起人,我也是有血性的。他们对韩将军如此残忍,我也放心不下你,我还是跟着你走吧。”

“随你吧。”韩舞影撇了眼一队朝这边走来的侍卫,此地不能就留。刚想缩回手,手上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附上了一只大手。

韩舞影挑眉之际,就听得对方呵呵直笑。

“丫头,既然你坚持,那这钱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说着,将钱袋子攥入手中,还一副勉强的样子。

韩舞影无语,翻了个白眼,也不理她。

两人一路走到了积善堂。

想起家里某只妖孽,他的药只够吃到今日了,韩舞影蹙眉,看了一眼积善堂敞亮的牌匾。正欲踏进去,看到安焱先她一步进了门。

“他来做什么?”

韩舞影默默退回了墙角,将身子缩回了阴影中。

“哦,你说安家三少爷啊?他有腿疾。”臧京通不以为意,吧唧吧唧嘴巴。吃着刚刚才路边买来的糯米丸子。

牢里的饭菜根本不是人吃的,他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等三个丸子全都下了肚,他继续说道:“三少爷在战场上收了伤,腿伤一到春天就复发,有点像风湿的性质。他一直在积善堂看诊的,这晚上可定是看老寒腿的。”

“老寒腿?”

韩舞影寻了个靠墙的位置站定,一时半会,安焱应该出不来,他不出来,自己就没法进去。看来,剩下的唯有一个等字!

“丫头,听说皇上已经离开临安了,可为啥还这么多侍卫啊,不会是来搜我们的吧?”臧京通睨了一眼街上的侍卫,有些心虚。

那大牢,他可不想再进去第二次。再进一次,他估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有人来救了。

而他的话,韩舞影只注意到了前半句。

“你说皇上离开临安了?”

“嗯,方才听卖糯米丸子的大姐说的。皇上今日下午阅兵结束后就离开临安城,前往行宫了。听说在行宫住一晚,明日回京。”

走便走了吧,韩舞影现在根本不想面对他,走了也好,省得自己控制不住要杀他的冲动。如今,还不是与他算账的时机,韩舞影能做的,唯有忍!

……

积善堂内。

安焱压着疼痛的右腿,坐在那高高的椅子上,等着亦云先生开药方。

等了许久,那紧闭的小窗口却是怎么也没有再打开。

“亦云先生。好了没有啊?我营房里还有一堆事情呢!”想着那么多收尾工作要做,安焱神情有些急切。

“嗯,这是药方。你去外面抓药吧。”

小窗口终于打开,上面多出了一张淡黄色的字。

安焱像往常一样,看也不看将纸揣入袖中,突然回过神来。

“嗯?去外面抓药?为什么今天是去外面抓药,积善堂不给配药吗?”安焱疑惑道,取出那张纸,看了起来。

“先生,今天怎么多了一位药啊?鬼针草?”

这位药他听过,现在临安城里已经买不到了,只有隔壁的上雍城才有卖的。

而最近临安城与上雍城因为药材事件闹得很凶,别说买药了。上雍城只要一听是临安口音,就立马不待见人。难怪,亦云先生说今日的药让他自行配呢!

“先生,为何今日多了鬼针草?”

小窗口后面的人没有探出头来,隔着窗口,安焱也能感觉到一道鄙夷的目光,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亦云先生可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当年,他的一双腿,所有的大夫看了都说要锯掉,但在亦云手中,他的腿竟然治好了,虽然春秋两季还是会有些痛,但跟截肢比起来,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你体内寒气侵体,不用猛药稳不住了。不想腿被锯,就尽快找齐我开的药。”说完,小窗口无情的关上了。

很快,守在积善堂胡同口的两人,见到安焱垂头丧气的出来。而他的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人,韩舞影虽然没看到脸,但凭身形判断,赫然是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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