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闻言,心中豁然开朗,顾梦龙的大局观远远超出他的预想,不愧是名门之后!
“顾兄,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你是朝廷官员,参与进来恐怕对你不利,而且,这家武馆的投资,我自己也只是幕后,台前便是由那十二个兄弟管控。”
容尘心里明白这样的存在将会引起多方的忌惮,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和小书置于危险境地。
顾梦龙连日来的阴郁在这一刻尽数云销雨霁。
“既如此,我便不插手了,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毕竟咱们以后是要做一家人的。”
容尘后退一步,郑重地施以全礼,“我不会客气的,因为我们俩爱的都是同一个人。”
顾梦龙气结,这人究竟会不会说话。
可是,不管他会不会说话,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顾梦龙唯一的底线便只有家国二字了。
恰巧,容尘两样都占全乎了。
第二日,顾音书起迟了,实在是因为昨夜睡的太沉,太过踏实。
但是,她一醒来就听见从前贴身照顾自己的阿秀告诉她说是有人来向将军求亲,一路过来听见外面的丫鬟们没少在议论。
顾音书看了她一眼,颇有些好奇道,“她们都议论些什么?你说与我听听。”
阿秀猛地红了脸,然后有些别扭道,“哎呀!小姐她们说话口无遮拦,我可说不出那般让人脸红的话,不过也就是夸咱们未来的姑爷长的好看。”
顾音书不禁感叹,这世界真是一个看脸的时代,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凭借一张脸收买了所有人心。
不过,只要他不得他那个哥哥的心,这些个旁的人心也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
“可见长得好也是有很大的好处的,阿秀,你可有心仪之人?”
阿秀闻言一张脸红的更甚,到底是小姑娘,“小姐,我出身不好,不贪求这些,不过,若是能找个好看的,便是看着也很赏心悦目。”
顾音书这才想起阿秀之前的确是在勾栏生计,可,她不是找人救了吗?而且,她身边还有银鱼。
“对了,你当年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原本我是要去寻你的,可惜,我自己也出事了,还有,银鱼现在是摄政王夫人,也住在京城,你平日里可有去走动走动?”
阿秀顿了顿,然后道,“我是被国公爷救下的,一直都在兴国公府住着,直到后来将军开府别住将我也一同接了过来,银鱼,我之前去找过她一次,不过,她好像失忆了,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所以,我们自此便没了来往。”
失忆?顾音书有些不解,明明她见到君鸣凤和银鱼的时候,两人的表现都是熟人才会有的感觉,看起来并不像是失忆的模样啊?
或许,她去问问容尘吧,银鱼的事情他肯定或多或少的知道一点。
她伸手拉住阿秀的手,“这样吧,我找机会去打听一下,至于你自己,如今彻底自由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你若是有心仪之人,我还可以为你添一份嫁妆。”
阿秀闻言严重一抹异色闪过,她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先前为我赎身,如今又要给我添嫁妆。”
顾音书笑着说,“不为什么,可能咱俩上一辈子关系很好吧,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亲近。”
阿秀怔了怔,心中忽然犹豫不决起来,这时,顾音书已经起身朝外走去,阿秀一时间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追了上去,“小姐,你要去哪里啊?”
顾音书一边走一边道,“趁今日我的身体状态好,不再反胃的厉害,咱们去偷偷瞧一眼未来的姑爷。”
阿秀一滞,随后满脸黑线,“小姐,不可,这于理不合。”
顾音书回过头冲着阿秀做了个鬼脸,“走吧,陪我一起去,哪里有什么于理不合,我向你保证,这个姑爷是我的准夫婿,走不了的。”
阿秀只好认命般地跟了上去,身旁这个女子与她有恩,但同时也是将她推入另一个深渊的人,她既不想伤害顾小姐,又不能狠下心就此一死了之。
她忍不住心想:算了,还是再等等吧,反正距离那个人给的时间还有一段时日,没必要此时就考虑这些。
这一等就没等到。
两人很快就到了前院,就在阿秀以为会看见那个帅的惊天动地的未来姑爷的时候,顾音书却拉着她的手,一闪身来到花厅帷幕之后,只隐隐约约看见花厅里一个男子背对着他们。
仅仅是一个背影都让人觉得移不开目光,阿秀看的有些痴了,原来,这就是那个人必须要除掉的?
一旁的顾音书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将耳朵贴近,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很安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花厅只有两个人影,只不过,两人只是相对而坐,并无言语。
难道,容尘他不顺利吗?哥哥为难他了?这人也真是,这么大一件事也不说和自己商量一下,自己也好给他支个招,她家这个哥哥可不好对付。
然而,事实是,顾梦龙是看见容尘带来的几乎要将他不大的府邸几乎堆的没有空地的彩礼后,忍不住冲向了花厅里闲适而坐的人。
忍了又忍,他还是对容尘说了句,“你非要这样吗?你是在向我表达什么?觉得我顾府没落了,拿不出那许多嫁妆吗?”
容尘失笑,没想到他在乎的竟然是这样一个问题。
“顾兄,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这些彩礼原本就是小书的,或许你不记得了,这是当初顾府陪嫁给小书的,只不过,后来兜兜转转,小书还是没能成为摄政王夫人。这彩礼也一直由摄政王府代为保管,此番亦是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