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咬着嘴唇,艰难的说:“红棉,我肚子好疼。”
“夫人,你是不是要生了?”
苏夫人用力的点点头,抓着红棉的手更紧了。
红棉一边扶着苏夫人,一边对着车外面喊:“秦将军,夫人快要生了,找个地方停车让夫人生产。”
秦义边挥着鞭子边回头应道:“不行,若是停下来,会耽误时辰,要在天黑之前没离开邯郸城边界,我们会有危险的。”
“不停下来,夫人会被颠簸的”。
苏夫人扯了扯红棉的衣袖,无力道:“红棉,先……先帮我接生,我没关系的,但孩子一定要保住,这是苏家唯一的骨肉,我不能对不起苏家的列祖列宗,不能对不起相公。”
“夫人……”,红棉被苏夫人抓痛得惊呼。
接着,车内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叫喊声。
“啊……。好痛啊……啊……。啊……相公……”。
“夫人,用力,再用力点,夫人”红棉不停的帮苏夫人大气,“夫人,看到孩子的头了”。
大概过了三个时辰,车内传来了一个婴儿哭声,红棉拿出袖子里的匕首,将苏夫人和婴儿之间的脐带割断了,然后拿起车内备用用的布,包住婴儿。
“红棉”,苏夫人气若游丝的叫着红棉。
红棉会意的把婴儿抱到苏夫人跟前,“夫人,是个小姐”。
苏夫人慈爱的抚摸婴儿的脸,脸上满是欣慰,“红棉”,苏夫人抬头看着红棉轻唤。
“夫人”。
苏夫人躺了回去,看着身边的襁褓婴儿道:“苏家世代的儿孙都要刻上属于苏家的标记,这是他们的烙印;等到了潮州城,安顿好之后记得帮小姐刻上去。”
“夫人,到时候你亲自来吧”,红棉紧张的说,眼里已经泛红了。
苏夫人还想说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受了惊吓的红棉看向车帘子,问道:“秦将军,怎么了?”
“我们遇到山贼了”。
秦义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个雄厚的男音:“来者何人,留下买路财。”
车内的红棉吓得把婴儿紧紧地抱在怀中,靠近苏夫人,这时候女婴突然的大哭,声音传遍整个车内,哭声和外面的打斗声交织在一起,混成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打斗声没有了,一切都回归了平静,秦义漫步蹒跚的走到马车前,‘咚’的一声,趴在马车前,晕了过去。
红棉吓得不敢出声,瑟瑟发抖的身子一直往车子的最里面缩,苏夫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有女婴的哭声传入红棉的耳朵里。
打了个寒颤,红棉才回神,放下女婴,爬到车帘子边,颤抖的撩开车帘子,看到秦义倒在马车前。
“秦将军,秦将军,醒醒……”
红棉跳下马车,才发现秦义的大腿后面被割伤,后背还有一把匕首。
红棉的眼泪像河流一样,突然的就流了下来,再看看四周,都是树和山,根本找不到一个人家,而此时天色已经慢慢的变暗了。
“秦将军,你醒醒”,红棉的心更加的恐慌了,车内的女婴一直哭个不停,像是要哭破了喉咙。
擦干眼泪,红棉咬着牙把秦义腿上马车,然后抬脚爬上马车,两手抓着车辕,抬了三次脚,红棉才上了马车,把秦义的身子放好,又把女婴放在两人中间,才折回去,坐在马车前,拿起马鞭,久久的没有挥下去。过了一会儿,用尽力气,红棉挥下鞭子打在马的身上,结果马儿一走,红棉倒向车辕一边,没人控制的马儿,到处乱串,颠簸了整个车内的人,女婴的哭声更大了。
跌跌撞撞的,红棉费了很多力气才坐正身子,勉勉强强的拉着马鞍,路上依旧荒山野岭,天色开始黑了下来,车内情况如何,红棉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了,而女婴的哭声已经停止了。
马车走了许久,红棉看到前方有微光,心里的不安和身体的饥饿顿时都消失了。
进了村庄,红棉慢慢的停下车,由于心急,红棉跳下马车的时候直接摔到地上,忍着身体的疼痛,红棉双脚颤抖的站了起来。
翌日,天方发白之时,五国散步消息,五国战役停止,传言中的龙凤玉下落不明。五国已经是民不聊生,各国名将惨败战场,死伤无数。对于中山国而言,最震人的小息是,镇远将军苏启战死沙场,中山王下令,诛其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