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竟昆阴沉着脸,呵斥着自家小厮,“你个多嘴的奴才,这是该你操的心吗?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
被主子的冷眼呵斥,有福缩缩脖子,不再言语。
他们赶回家中,屁股才在正厅的椅子上坐稳。
张天昆蔫头蔫脑的回来了。
张水满瞧着自家小儿子的狼狈样子,满脸的笑容都没了,那老脸阴沉的能拧下来水,“你个混账东西不是去衙门了?咋弄成这副模样?”
浑身都疼的张天昆,听到老爹的质问,不满的扬起脸,想替自个辩解,却意外的瞅见了大哥竟然坐在正厅上,他惊喜的喊着,“大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张竟昆有些厌恶的眼神扫视在不成器的二弟身上,“二弟,你又惹祸了?我的话你又抛在耳后了吧?”
张天昆忽略了大哥冰凉的眼神,凑到他面前,苦巴巴的说着,“大哥,你的话二弟,哪里敢忘,今儿我可是接二连三的被人欺负,你要替我出这口恶气!”
张竟昆冷漠的又瞅了他一眼,心里叹息一声,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的货,把他的祈求置之不理。
他站起身子,笑呵呵的给他爹行了礼,“爹,我回屋子一趟,待会还要进城办些事情,就不陪你说话了。”
瞧着大哥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张天昆急了,用脏兮兮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大哥,你可不能这样,你瞧瞧我的脸都成啥模样了,你就不……”
瞧着自个的衣裳被二弟的脏手揪着,张竟昆皱紧眉头把他的手拂开,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二弟,你的事情我不是不管,我是奉命回安顺办大事的,哪里有那闲功夫给你收拾烂摊子!”
“可是,大哥,你知道咱家从去年到如今营生都不赚钱,是谁捣的鬼吗?”
“要不是为咱府上的营生,我至于这样被人揍吗!”张天昆委屈的撇着嘴。
“嘿,你这小子啥时候转了性子,也操心咱的营生了?”张竟昆轻声嘲讽着。
“大哥,你别不信我的,你倒是问问咱爹,今年咱家的铺子赚了多少银子!”张天昆气鼓鼓的把问题抛给了闷头不语的自家老爹。
听到自家营生不好,张竟昆心里猛的一惊,他回来时已经给薛迁打了包票,要给他供应粮食和好多的军需物资,这一多半都和自家的营生有关,这要是出了岔子,那还要多费好多周章。
脑子瞬间就转了个圈,他把疑惑的目光瞟向了老爹,“爹,这到底是咋回事?”
张水满心里苦涩的望着儿子询问的目光,长叹一声,“哎,竟昆,你爹老了,不顶用了,这营生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见这报仇有戏,张天昆又抓上了大哥的衣裳,献媚的望着一脸迷茫的大哥,“哼,爹,你别推脱,这分明是人家打压咱的营生,你要把实情和大哥说明白,你是老了,可是,咱张家,不是还有我和我大哥呢,我大哥在京城都能混好了,就这小小的安顺,根本就不够我大哥瞧的!”
“你这混账,说大话不怕咬了舌头,这事情有那么好解决的吗!”瞧着小儿子的样子,张水满恼恨的拍着桌子,“你可知道那香满园的幕后老板和安顺的范县太爷有多大的关系吗?”
张天昆不屑的望着他老爹,“县太爷算个屁呀?我大哥和当朝国丈关系那才叫好呢!”
“你……你再胡言乱语就给老子滚出去!”
见老爹总是瞧不起他,张天昆委屈的说着,“大哥,你瞧咱爹被我说中,老羞成怒了!”
终于被这蠢猪一般的儿子激出了怒火,张水满站起身子,抓起面前的茶盏朝小儿子的猪头摔了过去,“老子几辈子做的孽,生出你这样没有的混账!”
张天昆瞧着茶盏冲他脑袋砸过来,跳脚闪开,哇哩哇啦的喊着,“哎呀,你这老东西还动起手了,我今儿是倒了血霉了,在外挨揍,回家里也不拉下,这日子是没法过了!”